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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重走出1168号病房，再次见到那个负责带他进来的小护士时，小护士明显对他充满了敌意。

看到唐重走过来，她冷哼一声，说道：“骗子。大骗子。看你长的忠厚老实，没想到那么会骗人。”

唐重对小姑娘充满了歉意。当初他也是不得已为之。如果他让小护士先往病房里打一通电话的话，谷明明他们是不可能让他进去探望的。这一点儿，唐重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招人喜欢，但是知道自己有多么招人讨厌。

不过，这有可能给小护士的工作带来一定的麻烦。如果蔡浓谷明明他们非要追究她的责任的话，她可就要无辜受灾了。

所以，唐重从口袋里摸出纸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上去，笑着说道：“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譬如想换一份工作什么的。”

小护士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笑着瞥着唐重，说道：“还想让我给你打电话？想的美。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不是要追求你-----”唐重解释着说道。

“就是想和我做个普通朋友是吧？白痴。这个借口真的很烂耶。”

“--------”

唐重把纸条放在她面前的柜台上，说道：“收着吧。你会用的着的。而且很快就有可能会用上。”

说完，唐重就走了出去。

“嚣张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护士拿着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揉成一团想要把它丢掉，想了想，又仔细的把它摊开，拿出自己的手机记下那个对她人生影响极大的号码。

唐重走到楼下的停车场，拉开奔驰车的车门钻了进去。

“怎么样？”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姬威廉回头问道。

“收获颇丰。”唐重笑着说道。

“确定是蔡浓干的？”姬威廉惊讶的说道。

“确定不是他干的。”唐重回答道。

“---------”

“而且我还把他揍了一顿。”唐重得意的说道，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我向他道歉，他说只要我站在那儿让他打破脑袋这件事情就算完-----他当我白痴啊？我怎么可能答应他？”

“然后你就打他了？”

“不是。”唐重说道。“我就找了一把平底锅给他，说我站在这儿让你打-----没想到他还真敢打。他的行为让我很生气，我就抢过钢锅把他狠揍了一顿。”

“----------”

“开车吧。”唐重说道。“去黄浦江边。”

姬威廉熟练的把车子发动起来，说道：“如果不是蔡浓做的，那会是谁？”

“谁都有可能啊。我的仇敌那么多-----你也有可能。”唐重笑着说道。

姬威廉没有生气，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说道：“我确实不喜欢你。”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报复？”

“想过。”姬威廉说道。“每天都在想。”

“那你告诉我，这个局是不是你设计的？”唐重的脑袋前伸，很是期待的问道。

“设局的人很高明。”姬威廉说道。“先利用蔡浓和你的冲突，使你在警察系统孤立无援。然后又趁你离开明珠突然间发动，迅速控制住局面。现在，黄浦分局里面有人证，有物证，还有销售给死者等人水晶米的锦绣馆vip包厢负责人张差-----锦绣馆有责任，这已经坐实了。现在就要看这把火是不是要烧到你和苏山小姐的身上。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涉毒，而且有人死亡-----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站出来帮你说话。”

“不够份量的人说话没用，够份量的人又爱惜羽毛。你没有打电话向姜可卿小姐救助，大概也是体会到他们的难处吧？如果这种局当真是我设计的，我会觉得这是一种荣幸。”

“被你这么一解释，我不是死路一条了？”唐重问道。

“不。恰恰相反。”姬威廉把车子驶出医院门口拥挤的车道，然后驶上了主干道。调转方向，朝着唐重所说的目标奔去。“虽然这桩案子看起来是一团乱麻，重重递进，无懈可击。可我还是感觉你已经找到了线头。只要轻轻一拉，这所有的结都会迎刃而解。”

“你太高估我了。”唐重说道。

姬威廉抿嘴微笑，却没有再说话。

如果什么把握都没有的话，这个时候还能够笑出来的只有白痴弱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