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是为了治病才去见关心的。

关心的状况比唐重所想象到的还要糟糕，他也同样被关在地下室的天牢里，和杰理一样倦缩在屋子的角落。

和杰理不同的是，杰理知道把大小便拉进特别为他们准备的一个塑料盆里，而关心却直接就地解决了。

唐重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尿水里的关心。

唐重忍不住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觉得受伤过的胸口也没有那么疼痛了。

那个医生真是高明啊！

“大少，我们还是出去吧。”鹿三看着关心此时的情况微微皱眉，善意的提醒道。“这里面有股尿骚味。会薰着大少。”

“不用了。”唐重拒绝。“给我搬张椅子。我要和老朋友好好谈谈。”

“大少——”

“去吧。”

“是。”鹿三拉着张椅子过来，放在唐重的屁股后面。

他忙着要来搀扶唐重，被唐重一把推开，说道：“我没事。”

他要在关心面前保持自己的英武光辉形象，鹿三的举动不是暴露了他也受伤的事实吗？

关心低垂着脑袋，就像是已经睡熟了一般。

唐重耐心的等待着，同时也在欣赏着关心此时的——惨状。

关心不抬头，唐重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鹿三等人捂着鼻子，有点儿受不住这屋子里的屎臭尿骚味。

良久。良久。

关心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原本想逃避的，但是唐重看起来比他想象的更有耐心。

既然他想看自己的丑态，那就满足他吧。因为继续低头只是让他心里更加鄙夷而已。

输人不输阵！

虽然他已经输得够多了。

“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关心说道。

“我也可以体会你现在的感受。”唐重说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倒是你应得的。”唐重笑着说道。“有些事情，原本应该有另外一种结局。”

“另一种结局会是什么样？”关心问道。

唐重想了想，说道：“有可能我们会成为朋友，没事的时候约好一起喝喝酒。有可能我们是合作伙伴，我赚一万，也让你赚一千。或许我们都是演员，我演男一号，你演男二号——每一种结局都比现在这样要阳光一百倍。”

“当然，前提是，关家没有做下那样的错事。上一辈人犯的错，却让你们这些年轻小辈来偿还，倒是有些委屈你们了。不过，你们也犯了不少错。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成王败寇而已，和有没有犯错有什么关系？唐重，你没有犯过错吗？”关心冷笑着说道。

“既然你说是成王败寇而已，那我们还是不要讨论我有没有犯错这种愚蠢的问题吧。”唐重说道。

“你真是一个仁慈的人。”

唐重眼神冰冷的盯着关心，说道：“活着是是很痛苦？想不想要解脱？”

唐重伸手。

鹿三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放在唐重的手心。

唐重把匕首丢到关心的面前，‘铛’，匕首砸在水泥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关心，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