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是的,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张恪打断许思的话,“除了空荡荡的办公室,还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先要请将这里打扫一下,然后招几名员工……”张恪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掏出三张皱巴巴的纸币,“我身上就三百块钱,你口袋里有多少?”
许思脸一红,从手提袋时拿出几张十元钞,声音很小:“我就这些。”
“你去一下海州日报社,登一下招聘广告,一名内勤、一名出纳、两名业务,一条中缝消息才五十元,三百块,看能不能在三版找一个好点的位置……”张恪将三百块钱塞许思手里,“许思姐原先找工作准备找多少薪水的?”
“一个月五六百元,就足够了。”
“行,招聘广告登上薪资待遇,内勤六百、出纳八百、业务一千加提成,年终有奖金……”
“这么高?”
许思父亲是市农机厂的高级技工,工资加奖金,再加上各种福利,一个月还不到五百元,年终能多发一个月的奖金,就高兴的不得了。
“确保有最好的内勤、最出色的会计师、最优秀的业务员来应聘,待遇不丰厚,怎么行?”张恪知道许思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让她快去报社把招聘广告给定下来。
许思一肚子困惑,除了几间办公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有流动资金,也没有马上能开展的业务,把人招进来,这个月的薪水都没有着落,是不是太轻率了?办公室虽然还有两个月的租期,但是每个月的水电物业也不少的费用;而张恪完全不担心这个。
许思真怀疑张恪所谓认真的态度,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给他推出来。
九四年,前门这块不到四平方公里的地域里集中了海州大多数的事业单位与商贸机构,海州日报社的大楼就挨着新海通大厦,不消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招聘广告的事情谈妥,赶回办公室。
这时的办公室不止张恪一人,两名妇女正用刮条擦洗落地窗的玻璃,“让一让……”一人提着水桶从许思背后走进来,捞起水桶里的抹布,就开始擦洗办公桌椅。
张恪与一个中年人在低声谈话,看见许思走进来,说道:“许思姐,这是鼎铭图文社的张经理,只要办事处以后的印刷业务,都交给他们图文社,张经理答应免费印两套名片看看效果……张经理,我许思姐是海裕公司在海州办事处的经理。”图文社的那人看到许思娇艳绝美的面容,发了一会儿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在边上擦桌子的那人走了过来,张恪继续帮他介绍,“许思姐,这是富民劳务的周组长,办事处每周例行的保洁都要交给保洁公司做,周组长答应这次给免费保洁,要是你还满意的话,希望以后办公室的保洁就交给他们做,这是富民劳务公司的保洁价格表……”
许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给张恪的眼神制止住。
许思拍拍额头,说道:“等周组长把这里清洁完,再谈接下来的事,”对图文社的张经理说,“名片的事情,到我办公室谈。”
将谢晚晴留下的名片交给图文社作样式,看着在外面努力保洁的三个人,许思盯着张恪,稚气的脸,眼睛里却是少年人所没有的狡黠:“你就这样又把人家给骗来了?”
“什么叫‘又’?”张恪歪着头,看着许思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起来,“你把办公室以后的保洁都交给富民劳务做,印刷业务都交给鼎铭图文社做,还能叫欺骗吗?”
“上了你的贼船,都不知道怎么跳下来。”许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爸让我一下请你到家里吃饭去,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我家里人都很不安。”
半大的孩了捧十二万丢下就走了,换谁都不会安心的,张恪心想万事开头难,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今天都做完,反正跟许思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下午三点半,富民劳务的人才将所有办公室完全清洁完,窗明几洁、一尘不染,确实有大公司办事处的模样,新海通大厦也是海州市当时为数不多的高档写字楼,与富民劳务约定下一次办公室保洁时再谈合同的事,对方完全没有多想别的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