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再坚持一会儿,还有三十公里。”卓力格图队长鼓舞着士气,下午一场群殴,他对这个团队认识深刻了几分,最起码很齐心。
“卓队,下午那嫌疑人,叫什么愣来着?”孙羿递着酒问。
“阿尔斯愣,蒙语里是狮子的意思。”卓队长解释道。
“哦,怪不得比牲口厉害,原来是野兽。”孙羿开了张猛个玩笑,张猛没搭理他,这回真有点丢面子。卓队长却是解释着,看那人的架势就是从小练过摔跤的,蒙古式摔跤千万别让他近身,近身不管你是武术高手还是拳击高手都要吃亏的,这摔跤法子本身就是平时嬉戏的方式,再加上长年劳作,那臂力,比煅练过的运动员丝毫不差。
那人有多凶悍大家都见识过了,凶悍吧可以理解,但最后折在余罪手里,让大伙不能理解了,连卓力格图队长递酒时也下意识地多看了不起眼的余罪一眼,吴光宇回头问着:“余贱,你下午手里藏什么暗器?就打野兽那眼睛上的,你回头遍地找不是?”
“这个。”余罪一翻手,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枚硬币,滴溜溜在手里转了个圈,划了道银光,又消失在手里。
得,大伙知道了,还是在反扒跟贼学得那两招。匕首做幌子,反手硬币袭击眼睛,那部位在照面的情况下,估计没人防得住。再加上乡警那一绳套子,擒住这个悍人还真不是偶然。余罪贱贱地笑着和同学道着:“这个主要是卓队长提醒,我不得已才用这办法……你们呢,就不要嫉妒了,反正刑警大多数时候,是不如乡警滴。”
得瑟了一句,得到了一圈中指直伸着竖他面前,不过这样的表情,唯一的效果只能让余贱得瑟得更厉害而已。
前一段路靠烈酒支着、中间的路靠厚大衣裹着,快到目的地时候,就坐在车上的也得腿麻胳膊僵,到下车的时候,又是一瓶烈酒传着,一人一口,市局二队的刑警和镇川合兵一处,卓队长照着地图,指着行进的路线,目标兴苏木,隶属于土贵乌拉旗的一个小村,相当于行政区划的小镇,这是阿尔斯愣交待的窝赃地。
交通和通讯的不便,虽然易于藏身和逃匿,但同样让实施犯罪的嫌疑人失去了很大的机动性。
凌晨二时,抓捕行动正式打响。
这一次是县市两地刑警主力,突袭的是一所一亩多地大的院子,那潜伏、翻墙、突击,比夜猫子还顺溜的动作看到无缘参加行动的众乡警好不眼热,突进去通通通响起来了,几人守在车上,紧张地看现场,那是土统,火药击发的,在夜色里拉了好长的火星,煞是好看。
“够悍的啊,今天上午老粪手里要有枪,咱们估计得挂几个?”看着枪战现场,惊得李逸风趴在车窗上直后怕。
“这就是跳跃思维的好处了,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所以根本没有防备。”余罪得意地道,不过旋即又皱上眉头了,喃喃地道着:“也许,上家放弃这里了,如果撤早该撤了,我以为这里会是个空房子。”
判断似乎有失误,余罪有点懊丧。没人注意到他这句话,都紧张而刺激地看着现场,枪声响了几响,人声嘈杂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大局已定。未得到消息留守此地的四位嫌疑人落网,窝赃点缴获了大量成品、半成品天香膏,一路突审,嫌疑人的名单,又增上了数人。
早晨八时,两抢一盗专项工作指导意见尚在王少峰局长桌上等待签发的时候,捷报又来。
昨夜根据镇川抓获嫌疑人的审讯交待,有数次专程到省南安泽一带送过这样的天香膏,而这个小县城恰是嫌疑人丁一飞的籍贯地,这个交通要通正是联络南四市的必经之路,前方判断可能在此地藏有一个窝赃销赃的中转站。邵万戈协调两地刑警突袭送货地,在毗邻公路的一个废弃修车站里,起获了因为雪天封路未来得及运走的耕牛28头,抓获嫌疑人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已经进入警方视线,遍寻不着的陈拉明,他供诉,这个团伙的头目,就是丁一飞。
前期艰难的侦破和取证到了收获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王少峰局长以他的职业敏感判断出了,这个困挠公安部门两年多的悬案,一直拖两抢一盗工作后腿的短板,将要在他手里作一个大总结了………(未完待续)